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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七章 猜測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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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太醫,我家相爺身子不適,王太醫就麻煩去一躺樓府了。”管家瞇著眼,含笑的看向王太醫。

“管家說笑了,樓丞相為朝為民鞠躬盡瘁,微臣有幸替樓丞相診治乃是榮幸,怎麽敢說累。”王太醫恭敬的開口,隨後上了樓府的轎子。

角落裏,柳大海對著王太醫使了個眼色,隨後又隱匿在暗處,而轎子的簾子也在同一時間放了下來。

夜深了,夜帝遙望著天際的明月,思念如同絲網一般籠罩在心頭,纏繞著所有的心緒,如同割不斷的千絲萬縷,滲透到了骨血之中,致死難忘。

阿九,這時你在哪裏?時候也對著明月思念著朕,或許是恨吧,縱然如同信箋裏所寫的不狠,那麽也不會再有愛了,在朕這樣的傷害你之後,阿九,你是否後悔進宮,是否後悔和朕定下骨血相連的誓言?

“皇上。”柳大海望向佇立在夜色下獨自哀傷的夜帝,輕聲的喊了一聲。

“王太醫回來了嗎?”夜帝收回思緒開口問道。

“不是,是皇後娘娘在宮外,還有太後也來了。”柳大海頭痛的開口,這個時候,任他也明白皇上心緒不寧,似乎還是因為阿九姑娘的離開,皇後這時候過來,必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。

“她們來做什麽?”果然如柳大海所推測的一般,夜帝眉頭一皺,冷聲道:“說朕身子不適,讓她們回宮。”

“是,奴才這就去。”柳大海依舊輕聲的回了句,這才輕手輕腳的離開,將安靜的空間留給夜帝。

“什麽?皇上身子不適?”鳳袍之下,樓馨容憤恨的瞪著柳大海,嬌聲斥責道:“柳公公不要憑借著是皇上身邊的人就這樣的糊弄本宮,既然皇上身子不適,那麽本宮就應該去看看。皇上的龍體是何等的重要。”

“請皇後娘娘息怒,皇上真的身子不適,所以才想獨自清凈,不見任何人。”柳大海惶恐的會道,可惜眉宇間皆是鎮定自若的神態,絲毫不曾懼怕樓馨容的皇後威嚴。

“太後。”樓馨容嬌柔的喚了一聲,撒嬌的拉著太後的手,抱怨道:“封後當天,出現了刺客劫天牢,皇上就不曾到馨容宮裏來,如今都過了這些天,皇上依舊連馨容的面都不曾見過。”

“釁容,皇上今日忙著朝政,日後再來吧。”太後安撫的拍了拍樓馨容的手,無力的規勸道。

如今天下局勢,她何嘗不明白,可天下終究是七夜王朝的天下,當年先皇走後,自己苦心的撐起七夜的局勢,雖然不願意夜帝繼承了皇位,可他終究是為名君,將天下打理的有條不紊,百姓安居樂業。

如今縱然是自己的親弟弟,她也不準他染指七夜王朝的天下。雖然太後也明白封釁容為後,無非是為了牽制樓家的勢力。

可如今釁容終究是一國之後,昭德也該放手了,除了皇上,七夜王朝還有誰的勢力有樓丞相大。

“姑媽。”樓馨容美麗的單鳳眼裏盈滿了水氣,幽怨的看著天禦宮,楚楚可憐的姿態讓太後也忍不住嘆息一聲。

當年的自己是否就是這番的模樣,那麽渴求皇上的眷寵,可惜卻一次次被擋在了門外。

“微臣扣見太後,千歲千歲,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。”趁著夜色歸來的王太醫不曾想會遇見太後和皇後,再躲已經來不及,只好跪拜行禮。

柳大海終究是老練,眼珠轉動,隨即對著太後道:“太後,王太醫正是來給皇上診治的。”

“馨容,皇上真的龍體不適,還是改日再來。”

見到王太醫,樓馨容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,隨著太後的身影,在眾多的太監宮女的擁護下離開。

“王太醫,快些隨老奴進去,皇上等候多時了。”終於松了口氣,柳大海隨即領著王太醫進了天禦宮。

“回稟皇上,樓丞相要微臣開了些虛弱的方子,近些日子,樓丞相怕是無法上朝了。”

“恩,退下吧。”夜帝點了點頭,依舊望著蒼穹中的明月,思念的思緒飛轉流動著,看來塞外果真有什麽對樓昭德異常的重要,否則他斷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裝病不上朝。

“皇上,夜深了,該安寢了。”送走了王太醫,柳大海望著依舊佇立在夜色下的夜帝,高大的身影蕭索孤寂的如同千年的石像。

“不用,你先下去。”夜帝輕聲的開口,他還等樓泓帶回來的消息,無論是因為什麽,或許只是自己多心,他斷然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危機到阿九的因素。

“是,奴才告退。”柳大海只得退了下去,不由的想起阿九還在天禦宮的時候。

每次皇上熬夜看奏章,阿九總有辦法讓皇上看不下去,只好去休息,如今阿九姑娘走了,皇上似乎比以往更加的寂寥,連人都冷了下來,似乎再也沒有什麽可以牽動皇上的感情。

許久之後,月亮已經由東方慢慢的墜落到西邊,樓泓滿臉風塵的趕了回來。

“查到了嗎?”清冷的面色在此時才有了細微的波動,夜帝收回目光問向樓泓。

“皇上事情蹊蹺。”樓泓斂了斂思緒,這才緩緩開口。

“樓泓去了東城門,今日拂曉時刻,城門剛剛開啟,卻見一輛馬車飛奔而去,巧合的是車簾被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挑起,所以剛睡醒的守城官也就隨意的看了一眼,才發現馬車裏坐的是宮裏的人。”

“你是說阿九,不,守城官他們不可能認識阿九的。”夜帝隨即回道。

阿九在宮裏不曾出去,因為火銀月當時沒有解除火焰令,所以阿九一直不敢出宮,唯一的一次出宮是和三皇弟一起,那時她送給了他一玫古玉。

想到此,夜帝眸光瞬間黯淡下來,癡癡的凝望著腰間的玉佩,如今玉佩依舊在,送玉之人卻已經天涯永隔。

“不是阿九姑娘,是清公主身邊的柳嬤嬤。”這才是樓泓奇怪的地方。

“柳麼麼,如何肯定的?”夜帝忽然感覺一切都要揭開了,那些纏繞的千絲萬縷似乎已經漸漸的明朗起來。

“現在的守城官乃是玄浩將軍的部下,今次隨行進過宮,也見過清公主和她身後的柳麼麼,而因為現在朝政有些不穩,所以玄浩將軍將自己的親信都安插到各個城門,以備不時之需,不曾想竟然見到柳麼麼。”

“柳麼麼?“夜帝回想著清宮裏見過的柳麼麼,似乎不曾有任何的不妥,而且自己若是沒有記錯,柳麼麼似乎在皇姐身前服侍了很多年,至少也有八九年的時間。

壓抑下疑惑,夜帝繼續道:“那馬車的人可確定了身份,是不是阿九?”

“樓泓特意畫了阿九姑娘的畫像,可惜守城官當時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柳麼麼身上,而且馬車速度太快,根本就不曾註意到馬車裏的另一個女子是否是阿九姑娘。”

“朕知道了,你回去休息吧,已經累了一天。”撲朔迷離,一切在快要明了清晰的時候,又全都陷入了死局,夜帝不由的再次擔憂起阿九的處境,她到底在哪?是否真的在那輛馬車中。

“皇上那柳麼麼的身份?”樓泓確實有些疲倦,馬不停蹄的查了一天,可此刻他更關心的卻是即將而來的事情。

一切應該都近了吧,否則爹也不會出現那麽焦躁的神情,一切都快要結束了,否則皇上不會如此的憂心。

雖然皇上掩飾的極好,可皇上卻將阿九姑娘送離了自己身邊,或許就是為了不讓阿九姑娘成為爹手中的要挾。

可如今,似乎一切的人都有了可疑,包括皇上最寵愛的阿九姑娘,包括身份不明,下落不清楚的柳麼麼。

“回去休息,柳麼麼的事情朕會讓柳大海去查清楚。”夜帝神色淡漠的開口,隨後看了一眼有些擔憂的樓泓道:“樓丞相今日讓王太醫進了府,大概今日都不會在上朝,你回府後要小心一些,如今多事之秋,斷然不要讓自己陷入了危險。”

“微臣知道,謝皇上關心。”樓泓動容的扣頭跪拜,隨後退出了天禦宮。

當年,他還是一個少年時,就和皇上有了惺惺相惜的情份,從他懂事以來,他就察覺出爹的野心勃勃,更不用說是精明犀利的夜帝。

可皇上卻從沒有以叛臣之子的身份對待他,相反的,皇上竟然將宮外的軍權交到了他手裏。

皇上當時只說了一句話: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,從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自己要一生來效忠皇上,縱然日後沙場面對的將會是自己的父親,也在所不惜。

一彎冷月掛在夜空下,阿九依靠在馬車旁,靜靜的凝望著漫天的夜色,曾經也是在這樣的夜晚,身後卻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緊緊的依靠著,有一雙安定的鎖住她的身子,替她阻擋去一切的風雨。

可今日,在這荒漠的原野上,卻是自己孤單的身影和著慘淡的月光,她真的不恨皇上,真的不曾恨過。

他曾經是那樣的寵愛著她,拋棄了帝王的身份,拋棄了皇家的威嚴和尊貴,只因為愛她,這個身份低微,卻總是不斷闖禍的小宮女。

可什麽時候,他們卻越行越遠,自己執意的要離開皇宮,不顧他那樣哀傷的懇求,最終害死了魯大哥。

她執意要嫁給銀月哥哥,不再顧及當初的誓言,他最終那樣傷了自己,可卻那樣重重的傷害了他。

“九兒,怎麽還不睡?”柳皇後關切的看向枯坐在夜色下的阿九,什麽時候起,九兒的笑容已經消失了,而餘下淡淡的哀愁縈饒在眼中。

“娘,你去睡吧,阿九沒事,只是好久沒看過這麽漂亮的夜色,也有些想銀月哥哥了,這一走,怕是再也不會回去了,銀月哥哥一定會生阿九的氣。”淡淡的揚起笑容,阿九對著柳皇後安撫一笑。

“那九兒也早點休息,明日還要趕路。”柳皇後張了張口,最終還是將規勸的話咽了下去,只是寵溺的撫摩著阿九的頭,隨後回到馬車裏休息。

四周再次的安靜下來,阿九擡起目光凝望著月色,皇上,阿九最終還是離開了,日後,阿九死了,曾經一切的傷痛也就隨風飄散了,若有來世,阿九定然不會再離開皇上,不會讓這樣的傷痛阻隔在面前。

拂曉,第一米陽光照射下,阿九再次的坐上了馬車,向著紫嵐山快馬加鞭的趕了過去,而京城,夜帝同樣在天際微亮的時刻,轉身向宮殿裏走去。

一夜無眠,思思念念的都是她的身影,忘不了,而是愈加的清晰,她的笑,她的淚,她說著行同陌路時的決絕和悲傷。

“皇上,喝杯茶吧,是阿九姑娘還在的時候為皇上特意配置的藥茶,可以提神明目。”

夜帝不曾睡,柳大海也只能在殿外等候了一夜,直到夜帝轉身回屋子,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,急忙的上前侍奉著。

“恩。”是她留下的,夜帝點了點頭,隨後道:“柳大海,去清公主那裏說朕有事相請,然後你去查清楚柳麼麼的身份,記得,查仔細了,不可有一點的疏漏。”

柳大海遲疑的望了一眼夜帝,卻見他神色疲倦,可此刻話語卻是肅穆,隨即知道事情的重要,連忙點頭應下:“是,老奴這就過去。”

夜清看著佇立在窗旁身行寂寥的夜帝,清幽的嘆息一聲,皇上變的以前更加的孤寂了,似乎周身都散發著冷漠的氣息,將他獨自的籠罩起來,隔絕了其他的人和物。

“皇姐你來了。”聽到身後的嘆息聲,夜帝這才轉過身來,深刻的五官依舊是那般的冷幽,看向她的目光沒有一絲的溫暖,沈寂的如同看不見底的死水。

“聽柳公公說,皇上一夜不曾睡,這些天也都是如此,夜夜淺眠,既然如此的在意,為什麽不去把阿九帶回來。”

夜清看著神色如此孤單的夜帝,恍然間看見了當年和玄浩分開時的自己,那樣的絕望而悲傷。

“皇姐,有些事是永遠都無法抹滅的,有些人是永遠都無法再追回的。”夜帝靜靜的開口,薄細的嘴角勾勒出苦澀的笑容,那樣淡淡的傷感,那樣無奈的悲愴。

“皇上找我來有什麽事?”深深的望了一眼夜帝,夜清無奈的開口問道。

“皇姐,柳麼麼為何出宮了?”夜帝這才開口詢問道。

“柳麼麼?”夜清不解的看了一眼夜帝,隨即回道:“前些日子,柳麼麼身子一直不好,她在宮裏也服侍我快九年了,以前總是不放心我一個人,如今見到玄浩已經回來,所以柳麼麼這才尋了出宮的心思。”

“獨自出宮的嗎?她宮外可有什麽人?”看來或許是籌備了多年,九年,長的讓夜帝都感覺到不可思議。

如今柳麼麼出宮去了塞外,而且走的那麽急,必定是因為宮裏不需要她在潛伏,可宮外有什麽能吸引她呢,難道真的是父皇和母後。

“她是孤身一人,當年曾說過有一個女兒,不過很早就死了,後來進了宮,一待就到如今,皇上,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?”

察覺到夜帝的凝重神色,夜清也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安。

“皇上,都查清楚了。”柳大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,隨即看到夜清。連忙的行禮道:“老奴走的急,不曾看見公主。”

“結果。”見柳大海如此的慌張,夜帝便猜到了最壞的結果。

“回皇上,老奴查了近十年來的記錄,也詢問了當年的老麼麼,柳麼麼進宮八年零十個月了,八年間,不曾出過宮,當年引柳麼麼進宮的是已死的敬事房的總管太監,韶公公。”

“韶公公不是樓丞相的人?”夜清神色一變,忽然明白為什麽皇上會追問柳麼麼的事情,可樓丞相安插他的人放在自己身邊做什麽?監視她?

“皇姐,你先回清宮休息,這些事情朕來處理就好。”見夜清神色變的如此的蒼白,夜帝隨即讓柳大海將她送回了清宮,這才開始思索著樓昭德的布局。

快九年了,居然隱藏在宮裏這麽久,她到底隱藏在皇姐身邊做什麽?而如今,樓昭德忽然將她調了出來,而且那麽急的趕去塞外。

唯一只有兩種可能,東邵有變,所以樓昭德動用了很多的勢力都前往塞外邊關。

而第二種可能,腦海裏剎那閃現出白亮,夜帝臉色在一瞬間蒼白成一片,顫抖著手扶在桌角才穩住了自己的身子,隨即立刻否定了內心裏關於第二種可能的推測。

阿九縱然再恨自己,她也斷然不可能和樓昭德合作,不可能告訴他父皇和母妃的事情,可心頭卻依舊放不下,看來無論如何他要親自去躺邊關塞外,去一趟紫嵐山。

當年,父皇瞞住了所有人策劃出暗渡陳滄的計謀,用他和母後的假死來躲開所有人的視線,隱居到了紫嵐山。

而那時為了讓所有人都不懷疑,他甚至沒有派任何人保護在四周,讓他們成為一對真正的平凡夫妻。

而如今,所有的方向都指向了紫嵐山,不管是真也好,自己想多了也罷,他斷然不能用父皇和母後的命做為賭註。

“來人,宣玄浩將軍到天禦宮。”夜帝思索許久之後,重要再次的開口。

只是如今,卻已經不能做到那樣心靜如水`鎮定自若,牽扯到了阿九,牽扯到了父皇和母後,夜帝也開始有些慌亂。

萬幸的是,前些日子已經將宮裏的事情都做了安排,那些需要用到的公文也都替三皇弟整理出來了,如今他若去了邊關,也就不用擔心朝中的事情。

樓昭德的註意力在邊關,這時候京城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風浪,宮外還有樓泓守著,樓家的勢力斷然不敢輕舉妄動。

而宮裏,封了樓馨容為皇後,後宮還有太後在,所以宮裏必定同樣很安定,那麽他就可以即刻起程。

“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玄浩低沈的嗓音在大殿裏響起。

“沒有外人不用多禮了。”夜帝收回思緒,看向玄浩。

“不知道皇上找玄浩是否是情況有變?”

“玄浩,此刻有些事情朕還不能和你說明,不過朕需要你明日一早和朕趕回邊關。”亦軍亦臣,卻又是朋友兄弟,夜帝坦然對玄浩開口。

“是,玄浩明白,現在就去軍中安排。”對著夜帝了然的頷首,玄浩隨即退了下去。

“等下去清宮和皇姐道別後再回軍中,明日一早,不用回宮了,朕去軍中和你匯合,然後一同去邊關。”喊住玄浩的身影,夜帝又叮囑了幾句。

“謝皇上關心。”玄浩回頭對著夜帝鄭重的行禮,、向著清宮的方向走去。

看著玄浩遠去的背影,夜帝嘆息一聲,玄浩終究有回到皇姐身邊的那一日,而自己與阿九,卻早已經天涯永隔,形如陌路。

高大的身影在熾熱的陽光下卻顯得那般的清冷,夜帝佇立片刻後,隨後向夜徹的宮殿走去,曾經對自己談笑風生的三皇弟如今卻是冷語相向,可見自己對阿九的傷害有多深。

“皇兄。”夜徹看著漸漸走近的夜帝,再多的抱怨和不滿,終究還是化為一聲悠長的嘆息。

“三皇弟,朕要出宮一趟,朝中的事情就交給三皇第了。”幾日不見,夜徹卻不再向剛開始那樣的冷漠,夜帝安慰的一笑。

“皇兄是不是要去找阿九。”夜徹的臉色頃刻間輕松下來,目光溫暖的凝望著夜帝道:“皇兄,阿九對你的感情是那麽的深摯,皇兄還是去把阿九找回來吧,朝中的事情皇兄放新,有夜徹在,天下依舊是七夜王朝的天下。”

“有你這句話,日後皇兄走的也安心了。”夜帝動容的拍了拍夜徹的肩膀,見到身後冷殘墨冷洌的神色,投射過示意的眼神,隨後又和夜徹交代了朝中的一些事情。

直到夜帝走了之後,冷殘墨依舊一臉陰霾的凝望著夜帝遠去的方向,跟隨皇上這麽多年了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皇上的變化。

當皇上將那封秘旨交給自己保管的時候,他就隱約的感覺到了不安,而皇上竟然解除了他保護皇上的身份,轉而讓自己跟隨在三王爺左右,不願意去推測,可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擴大。

“殘墨,你不用一臉不舍得皇兄走的淒楚模樣好不好,這樣會讓本王誤解你對皇兄是不是有什麽特殊感情。”

夜徹流連的目光落在冷殘墨的肅穆的臉上,隨後若有所思的開口道:“殘墨,你也老大不小,怎麽到今日都沒有娶妻生子,不會真的是對皇兄。”

“三王爺,請不要亂推測。”目光依舊落在夜帝遠去的方向,冷殘墨冷聲打斷了夜徹的調侃,想到日後將要跟隨三王爺,竟忍不住的蹙起眉頭。

“唉,你啊就是和皇兄待久了,所以才有著這副冷性子,日後更在本王身後,保你天天笑容款款,大批的宮女追著你跑。”夜徹朗笑的打趣,一想到皇兄終於要出宮去找阿九了,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。

“王爺,殘墨去看看皇上。”不等夜徹回答,冷殘墨黑色的身影如風一般閃動,等夜徹反應過來時,早已經沒有了冷殘墨的身影。

“到底是誰的跟班呀。”夜徹一臉挫敗的直搖頭,看來日後他要好好的整治一番冷殘墨,徹底的改變他著副冷若寒霜的面孔,否則一不小心,自己就給他凍結了。

“殘墨你還是出來了。”夜帝站在角落裏,淡笑的看著走過來的冷殘墨,這麽多年,殘墨了解他,他又何嘗不知道殘墨的性子。

“皇上,還是讓殘墨跟著你出宮吧?”對於夜帝的等候,冷殘墨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震驚,只是冷寒的面容似乎有著輕微的波動。

“不用,這次有玄浩跟在左右,殘墨不用擔心朕的安全,三皇弟日後的安危就交給殘墨了。”夜帝拒絕的開口。

“皇上,你是不是準備退位。”猶豫片刻之後,冷殘墨終於將心頭的疑惑問出口,可是出口的不是疑問而上肯定。

“連這個都瞞不住你。”夜帝同樣沒有太大的震驚,只是面容上不再有掩飾的輕松,而換上了孤單的寂寞,對上冷殘墨擔憂的眼神道:“既然知道了,你就該明白朕讓你保護三王爺的重要,朝中不穩,殘墨日後也要多加小心。”

拍了拍冷殘墨的肩膀,夜帝修長的身影再次的消失在冷殘墨的視線裏,漸漸遠去,模糊成一道白色的光亮。

“殘墨,和皇兄說什麽呢?瞧你這臉色,黑的向炭頭一樣,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本王虐待你呢。”見冷殘墨久久的不曾回來,夜徹隨後好奇的跟了出來。

“三王爺,皇上解除了殘墨的身份,讓殘墨從今日之後保護三王爺,殘墨不才,請三王爺寬恕些日子,讓殘墨陪皇上一同出宮。”冷殘墨倏的單膝跪了下來,鄭重的向夜徹請求。

“去保護皇兄也不用行如此大禮啊。”夜徹錯愕的拉起冷殘墨的胳膊。

冷殘墨是宮裏特殊的身份,身為凰人,他除了主子以外,可以不用聽命與任何人。夜徹也是第一次見冷殘墨行如此的大禮,看來他和皇兄的關系不亞於自己。

“殘墨懇請三王爺答應。”依舊不曾站起身來,冷殘墨語氣低沈的道。

“好了,本王準了,你去追皇兄吧,記得要保護好皇兄的安全,還有一定要找到阿九,將她安全的帶回來。”

最後的話變為高喊,因為冷殘墨在他點頭答應的瞬間,身影早已經快速的向遠處掠去,快的只剩下一個黑色點子。

走的還真快,這麽不願意跟在本王身後嗎?夜徹無奈的笑了笑,隨後向天禦宮走去,那麽多的朝政,他沒有好日子可以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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